当前位置:汽车观察网 > 评测
【 报道】    从吉林省的敦化往东到珲春,往南到通化,再往南到辽宁的丹东,这一路上,我们在防川眺望了日本海,在延吉品尝了正宗的鲜族烧烤,在桓仁探访了高句丽古国,在虎山登上了万里长城的起始点,在鸭绿江畔回忆了一段悲壮的历史,在大鹿岛凭吊了甲午海战的发生地。越往南走,村庄越多,人口越稠密,之前那种百公里不见一个村庄的情形已经不在。     珲春:从女真人变成鲜族人。     离开黑龙江省的镜泊湖,往南百余公里,进入敦化,此处有一条东西走向的高速公路,往西是长春,往东是延吉和珲春,我们往东走去。 途中蓝线部分,是本文所记录的内容——吉林、辽宁二省。     珲春是女真语的音译,意思是“边陲”。今天这里确实是边陲,可对于女真族来说,这里为什么也算边陲呢?别忘了,珲春以东的土地,在割让给俄罗斯之前,理应属于女真族自己呀。     珲春的原住民是“肃慎”人,也就是后来的女真族、再往后的满族人的祖先。女真族在历史上曾创建过2个王朝,第一个是完颜部的完颜阿骨打的金朝,第二个是建州部的努尔哈赤的清朝。不过,在尚未统治全国的时候,皇太极就将族名从女真改为满洲,清朝结束后又改为满族。     大清时期,不少满族人迁往内地,成为了衣食无忧的八旗,而当时的东北被视为禁区,汉人禁止前往。后来,俄国人不断向东扩张,清朝皇帝这才意识到东北人烟稀少也不行,很容易丢失国土,于是允许河北、山东一带的汉人前往东北落户。大约从140年前开始,朝鲜境内连续的战乱与饥荒,迫使人们陆陆续续跨过国境线,来到东北谋生。在北京,我认识一位鲜族人,他的父亲告诉我,他是在幼时坐在箩筐里,被大人用扁担挑着,从朝鲜半岛的南部(也就是今天韩国的中部),来到了吉林。当时,他们村里有人已经来了,在这儿住了几十年,捎信回去说,这里很好,很适合生活,当地人很友善,水土也非常好。于是,为了躲避战争,全村人集体迁移了过来。消息传出去,邻村的人也要来,可人口的极具增加,使得他们与当地人之间产生了摩擦,摩擦到后来甚至动了手,于是,邻村的人多数都没能过来,至今仍居住在原籍。 长春往东到吉林、延吉和珲春,有一条高速公路。     也就是说,我国境内的朝鲜族,就是这么出现的。说到朝鲜族,往往会首先想到延边朝鲜族自治州,而朝鲜族人的聚集地远远不止延边州一处,沿着两国的国境线,很多地方都有。毕竟,我国东北的吉林省、辽宁省都与朝鲜的接壤,国境线最北端的起点是珲春,最南端的终点是丹东,两地之间的直线距离572公里。当我们沿着乌苏里江走完中俄边境的时候,接下来的行程,便是沿着中朝边境继续行走,这一段路,浓郁的朝鲜族风情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 朝鲜族人的房屋屋顶是歇山式(左),汉族人房屋多为悬山或硬山式(右)。     朝鲜族人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整洁。一路上,路过了多个鲜族村庄,进去拜访,发现他们的屋里极为干净,有的农家虽然在屋里只是铺了一块非常廉价的地板革,但擦得一尘不染,各种日用什物都分门别类放置在柜中,毫无杂乱之感。厨房里,锅、碗整齐有序地摆在架子上,灶台被擦洗的仿佛从未使用过。对待生活如此用心、考究,真是值得我等汉人学习。 朝鲜族在生活中很注重细节,要求干净、整齐。     朝鲜族人给我留下的第二印象是民族自豪感与自尊心非常强。刚才说到,在北京,我有一位鲜族朋友,他家里有位保姆,负责打扫卫生,烹制一日三餐,我每次登门做客,吃喝之后,保姆都会很得意地问我:怎么样,我们鲜族人的饭菜好吃吧。看着她自豪的眼神,我想起了《大长今》,搁在中国的王朝里,大长今之类的人物其实就是个奴仆,是皇宫里最底层的人,可是,在朝鲜王朝,不管是御膳房,还是御医,大长今都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了自豪感,电视剧将其演绎得感人至深。我相信,中国宫廷的几千年历史,也会有许多出色的御厨和御医,但人们关注的只是皇帝,最次也得是和珅之类的人物。 房屋的颜色与款式,与周边环境相得益彰。     进入珲春,看到的是极为整洁的街道,整个城市给人一种很有秩序的感觉。当晚在旅馆餐厅里就餐,由于客人较多,上菜较慢,服务员几次跑过来,微笑地表示歉意。事实上,我对于菜上的慢点儿从不催促,因为总得给厨师留出时间烹制呀。生活原本就应该充分享受,何必将自己弄得紧紧张张、匆匆忙忙。     防川:吉林省的出海口被堵住。     珲春市区往东南方向,60余公里之后来到防川。一路上,公路与图们江为伴,而江的另一侧,便是另一个世界:朝鲜。 从珲春往东,一路上与图们江为伴,对面就是朝鲜。     途中,路边有个口岸,叫圈河口岸,有座公路桥与朝鲜相连。在很多人的心目中,朝鲜是个神秘的国度,褒义者认为,朝鲜生活平和,衣食无忧,精神世界丰富,与老子心目中的理想世界略有几分相似;贬义者认为,朝鲜管制严厉,生活呆板,物质生活贫乏,与文革时期的我国基本相同。究竟谁对谁错,我觉得这是仁者见仁的事情,您要想获悉答案,最好自己走一趟。 路边有个过境的口岸,叫圈河口岸。 圈河口岸与朝鲜之间,是一座公路桥。     继续往前走,逐渐走进了一条“胡同”,左手是俄罗斯,右手是朝鲜,两国中间的细长条,是我国。随着公路走到尽头,也就是国境线了。站在国境线往前看,不远处是俄罗斯的铁网,铁网背后是一座铁路桥,那是俄罗斯通往朝鲜的铁路。 离开珲春60余公里,来到防川,这是个全部由朝鲜族人组成的村落。 过了防川村,继续往前走几公里,来到了国境线。 这是最靠近国境线的一座哨卡。 它的对面几百米的地方,便是俄罗斯的哨卡。     形成这种独特而罕见的局面,是俄国对我国一次又一次地侵略造成的。在黑龙江篇里,我曾写到,清咸丰8年,黑龙江将军奕山与俄国签定《瑷珲条约》,将黑龙江以北土地割让;咸丰10年,朝廷与俄国签订北京条约,不仅承认了2年前的那个条约,还把乌苏里江以东的40万平方公里国土,割让给了俄国。 黑龙江以北、乌苏里江以东,再加上库页岛,全都割让给了俄国。     但是,条约关于边境的界定,有些很清晰,有些很模糊。比如,以黑龙江、乌苏里江为界就很清晰,可到了虎林、鸡西、珲春这一带,边境线如何界定,就没那么清楚了。于是,俄国人想方设法把界碑往西安置,尽可能多地圈地。从珲春到防川的途中,经过一个叫敬信的镇子,当年俄国人将界碑放在了这里,签约26年后清政府派人勘界,与俄国据理力争,才要回了一些国土。兴凯湖在我国境内很小,绝大部分在俄罗斯境内,也是这么来的。 中、俄两国的铁网之间,是两国的界碑,我国的“土”字碑立于清末。     在这次勘界中,清朝官员设立了8个界碑,分别叫“耶”、“亦”、“喀”、“拉”、“那”、“倭”、“帕”、“土”,在防川最东端的国境线上,我看到了8碑当中的“土”字碑。 紧靠着“土”字碑,是戒备森严的国境线。     “土”字碑的北侧和东侧,被俄罗斯的铁网环绕,两国边防部队的哨卡,左右对峙。而此处,距离日本海只有15公里。也就是说,吉林省的出海口被俄国人堵住了,尽管这里距离大海只有15公里。 遥望图们江入海口—俄国人把自己与朝鲜连接在一起,还修了铁路。 登高望三国:江右是朝鲜,江左近处是我国,远处的铁桥以远是俄罗斯。     有人认为,清朝官员满脑子内陆思想,丝毫没有海洋意识,出海进行跨国贸易,对这些人来说,如同天方夜谭。可纵观中国2000年封建王朝史,多数都没有这种意识,并非清朝独家。或许,这与我国是个农业大国有关,小农意识就是自给自足,自我保护,无需与外界交流。当西方盛传中国是个富足的国度时,乔治·马戛尔尼敏锐地观察到,所谓盛世不过是统治者的盛世,普通百姓其实过的很普通,甚至很贫穷,但他们自己浑然不知,他们生活在自我陶醉中,以为自己很强大,对眼前的生活很满足,因为,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更有品味、更体面的生活。 俄罗斯境内是个小镇,小镇背后,可以清晰地看到海岸线。 房屋与海岸线相距数公里,看上去很恬静。     近些年,由于开发旅游,这里兴建了一座塔式建筑,可以登高远望。左侧沿着铁路线,是个叫堡德格尔娜娅的小镇,小镇背后,可以清晰地看到海岸线。右侧隔着图们江,是朝鲜的豆满江市,但视线范围里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所建筑。 图们江是中、朝两国的界河。 江畔铁网提醒人们,这里是国境线。 防川这一带的对面,是朝鲜的豆满江市。 与俄罗斯的小镇一样,朝鲜境内看上去同样很静谧。     远远望过去,海岸线很寂静,不见人烟。说到清朝官员没有海洋意识,其实也不尽然。当他们奉命前来勘界时,与俄国人据理力争,不仅索回了一些国土,还获得了图们江出海口的航行权,也就是说,当时我国的船只,可以顺着图们江,驶入日本海,进入太平洋。然而,后来这项权利丧失了,直到今天也没能真正恢复。 防川附近的这座张鼓峰,日本与苏联于1938年在此打过一仗,史称张鼓峰事件。 由于两国参战部队实力相差悬殊,日本让步,苏联获胜。几个月后,指挥这场战斗的苏军最高指挥官便被斯大林处死了。

汽车观察网®. ALL RIGHTS RESERVED. 豫ICP备2023027397号